太枢娥的突然到访,太枢岁只字未提,只知她是启王族的王后,炎狛与鬼牙月也不好过问。
次日,启王狷盛装亲临驿馆,随从虱兵和朝臣官员不下一千,场面亦是壮观。太枢岁反而不以为然,缓带轻裘儒雅从容,谈笑间,说起太枢族之事,启王狷一阵唏嘘,道:“殿下多次救我性命,乃我再生父母,若不是太后病重,该然我往太枢族致谢才对。”
太枢岁爽朗一笑,开门见山的问:“那为何偷袭我族?这也是报恩之法?”
说道此处,除了启王狷面不改色,其余臣将都是脸色一变,登时无语。
“罪臣凉殊已经处死,浮元孜念在其年老也罢免还家。实在不是出自我王兄本意啊!”启王狷边说边叹,神色悲切,又恼恨不休。
驿馆附近正好有一片游园,启王狷早就准备妥当,不等太枢岁开口,就先邀他赏园,园内珍奇海兽,彩贝明珠耀眼夺目,又有无数衣着鲜亮,貌美多姿的侍女从旁侍奉。
身后随臣各去游览,连炎狛与鬼牙月也被启王狷指派的侍女带到别处。
“不知三王爷带我去何处?”太枢岁随口问道。
话音刚落,水中飘来一阵幽香,嶙峋假山后,盈盈走来两名妙龄少女,一白一绿,都是娇小可爱。海花纷纷,珊瑚丛丛,花贝之中玉露琼浆,百味馐珍,各式美味佳肴,琳琅满目。
太枢岁被两名少女拥上桌,左边斟酒,右边锤肩,温柔软语,娇媚明艳,太枢岁嘴角噙笑,望向启王狷,举起身前美酒,问:“我欲周全启王族,但要如何与太枢翁交代?”
“殿下有这份心,那此事定成。”启王狷笑道。
太枢岁举杯,启王狷陪饮,两人一饮而尽,太枢岁敛容,故做愁眉状,问:“既然你不想与我太枢为仇,那日前在太枢族时为何暗助孤今飒?”
启王狷满脸惊讶,问:“殿下此言何意?”
太枢岁冷笑,幡然变脸,道:“三王爷毫无诚意,还有什么可谈?”说着,太枢岁起身作势要走。
启王狷心急,忙上前阻拦,道:“此事容我慢慢道来。”
说着,启王狷遣走侍女,留太枢岁坐桌前,又亲自为他满上一盏,道:“难道殿下看不出?”
太枢岁略略一思,冷笑道: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
启王狷不语,沉吟良久,道:“启王宿与我,谁做妖主更好?”
“自然是启王宿。”太枢岁直截了当的回道。
启王狷摇头,道:“启王宿庸懦无能,又毫无主见,我只在后稍稍一推,他便落人圈套,攻打太枢,如果有心人
真要打破霸川和平,最先被灭族的自然是启王,然而启王族灭,是归太枢还是孤今?如今局势,殿下又有几分把握对上阴险狡诈的孤今厉?”
“所以你先扰乱太枢,转移孤今厉的目光,这便无人关注启王,而太枢虽然拿下启王易如反掌,但也必须随时提防孤今,你就可趁机谋取这妖主之位。”太枢岁接着说道:“启王狷,你真是打了手好算盘。”
“还需殿下成全。”启王狷讪笑。
太枢岁沉吟片刻,斜视启王狷,说:“万一我做不了主呢?”
启王狷笑而不语,太枢岁见状,无奈叹道:“没想到,我也会被你算计。”
“启王太枢开战得利者唯有孤今厉,殿下睿智无双,应该早就做好了决定。”启王狷笑饮,太枢岁也一饮而尽,说:“但我有两件事,你必须答应我。”
“殿下请讲。”启王狷忙道。
太枢岁回道:“第一,我听说公主启王安即将远嫁孤今族,我想见她一面。”
启王狷面带难色,犹豫不决的问:“这是为何?”
“你不必知晓,不会妨碍到你。”太枢岁摇头回道。
启王狷点头,道:“好,此事容易,那第二件是什么?”
太枢岁想起几日前的情景,顿了顿,低声道:“你不得伤害启王王后与她的孩子。”
启王狷闻言豁然变脸,道:“这又是什么意思?启王王后也罢,她的儿子启王宁是启王族的大皇子,若留他活命,那我岂不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?”
见太枢岁不语,启王狷接着说道:“我可以留王后一命,前提是她不违逆我,或者我也可以将她送回太枢族。”
“不必。”太枢岁脱口回道:“交由你处置吧。”
“传言王后对……”启王狷的话还没说完,太枢岁目光一冷,启王狷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,打着哈哈说:“好酒好菜,好景美人,让你不虚此一行。”说着,启王狷拍了拍手,两名少女依次从假山后盈盈走出,乖巧的服侍在太枢岁身旁。
倏忽两日,太枢岁同意和解,启王妖主大喜,启王族情愿年年进贡,重修旧好,又从王室中远了两名公主送与太枢岁,太枢岁也不推辞,一应全收。
想是这次和解太过容易,太枢岁竟然没有提出割地赔偿,也让几名王臣王将不免起疑。
“妖主,三王爷不可不防啊!”
启王妖主刚把心吞回肚里,哪里会想到启王狷的不是,况且他促成和解,立下大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