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的鬼牙月一直盯着两人,见令小钱起身,下意识地摸上刀柄,谁知猴子一下子就跳到了她的肩膀上,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寒意。
就见一道光芒徐徐升起,七根锁链哗地一声散开,鬼牙月被一股力量震退数步,稳住身形再定眼一看,锁链纵横交错,忽然猛地一收,一道刺眼白光当即炸开,鬼牙月忍不住遮住眼睛,门外老糊涂立马冲了进来,大喊一声:“你用七魄锁魂阵干什么?”
“七魄锁魂阵?”
鬼牙月心底一惊,飞身冲上前去,猴子却快她一步,回身一爪,鬼牙月猝不及防拔刀相向,当的一声,一人一猴各退数步,令小钱抓着头发,转身奇怪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你到底搞什么鬼?”老糊涂望了眼笼子里的炎狛,古怪地盯着令小钱。
令小钱不以为然,道:“我只是逆施了七魄锁魂阵,暂时转移九霄黄泉阵对他的反噬而已,你以为我做了什么?”
鬼牙月忙不迭冲向炎狛,炎狛闭目,微微点头,算是对他的话做了一个回应,鬼牙月这才松了口气,令小钱见状,摇头道:“好了,我们可以走了,他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鬼牙月突然从身后喊住几人,说:“能不能给我一个砂锅和火炉,我要煎药。对了,还有水。”
“啊?”家丁闻言吃了一惊,令小钱忍不住笑出声,顿了顿,对家丁说:“就当帮我,准备一个给她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家丁点头,老糊涂已经跑了出去,令小钱环视了一圈,又说:“笼门就不用锁了,他们与五方州的妖不同。”
“这、这恐怕……”家丁哭丧着脸,说:“您这不是故意刁难小的吗?”
令小钱脸色微变,也不再多言,跟着家丁离开地下。
没过多久,家丁就搬来一个火炉、砂锅以及一桶水,然后将铁门锁住,鬼牙月倒也不介意,家丁古怪地看她熟练地将药倒入砂锅,然后添了水,火炉里的碳没有全熄,她吹了几下,复而自语道:“早知道再要一把扇子了。”
家丁连忙道:“有有、给你。”
鬼牙月闻声,抬头一笑,接过扇子道了句谢。家丁看了半会儿,小声自语道:
“好像还真的跟我们的妖奴不一样呢。”
见家丁还是看着她熬药,没有要走的意思,鬼牙月扫了眼身后的八个大铁笼子,问:“他们为什么不说话?”
“他们?你是指那些妖奴?”家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。
鬼牙月点头,家丁回道:“杜老爷和少爷都不喜欢会说话的妖奴,所以他们不是弄坏了嗓子就是被拔掉了舌头。”
听到拔舌头三个字,鬼牙月浑身打了个冷战,又问:“如果我们落到你们家主人手里,难不成也会被拔舌头?”
“这……难说。”家丁老实的回道,见鬼牙月确实与一般妖不同,索性放大胆子,又问:“你们不是五方州的妖?”
“不是,我来自北面妖山,我叫鬼牙月。”鬼牙月一边煎药一边回道。
家丁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我叫英江,是杜府家奴。”说着顿了顿,自嘲地笑了笑,说:“对了,我每天都会来这里巡视,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。”
“好啊,谢谢。”鬼牙月爽快地回道,英江点头,刚走出两步,似乎又想起什么,回头问:“这里妖奴的饭你们可能吃不惯,我一会儿给你带些别的,你有没有喜欢吃的东西?”
“嗯……粥。”鬼牙月想了想回道,英江点头,这才离开。
此时炎狛缓缓睁眼,小小的地下室内乌烟瘴气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苦味,炎狛皱了皱眉头,说:“我的伤已经差不多了,这里空气稀薄,不适合煎药。”
“反正我不管,今天你说什么都没有用,我煎好你来喝。”鬼牙月头也不抬地回道。
炎狛一脸无奈,伤神地按着额头,半响,问:“你确定这药有用?”
“我照方抓药,应该没错,不过话又说回来,那个抓药的少女为什么会对药方这么感兴趣?”她的后半句话明显是自言自语,却引起炎狛注意,立即反问:“什么药方?”
“就是在那个地方给你开的药方。”鬼牙月回头说道,将药楼的事情告诉他。
“我怎么没见过,开了什么药材?”炎狛皱眉。
鬼牙月想了想,隐约记得一个很特别的名字,“……十分之三春秋雪。”鬼牙月脱口说出。
“你说什么?”炎狛追问。
鬼牙月摇了摇
头,道:“好像是这个名字,忘了忘了,她说这些药只有她们家有,以后有需要直接去找她。”
地下铁笼里,鬼牙月与炎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,地上,富丽堂皇的杜府之内,杜忠早已摆好酒菜,招呼众人入席。
“家父不在,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,还请几位大人见谅。”他说着,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刃,白刃含笑举杯,继而一饮而尽。
“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?”灵子扭头问陆少麟。
陆少麟心不在焉地看向门外,似乎在等着什么人,忽听灵子的话,含糊地回了句:“不用担心,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