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殿内,妖主翁听完太枢岁一路来的叙述,时不时点了点头,问:“启王狷就交给你调查清楚,看看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我太枢族。”
“是。”太枢岁回道。
妖主翁满意的笑了,枯瘦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,太枢岁安静的站在他身边,妖主翁的手突然顿了一下,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太枢岁,问:“我听说和你同来的还有两个生人,他们是什么来历?”
“他们……听孤今厉说是孤今族小公主在海上救的两名陆妖,应该对我们没有影响。”太枢岁回道。
妖主翁默默摇了摇头,说:“孤今厉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,他们两人越是没有身份背景你就要越加提防,孤今厉……呵呵……他没那么简单,你应当比我更清楚。”
太枢岁低声答了个“是。”
这几日,炎狛的伤势时好时坏,鬼牙月忧心忡忡,她急于调查替死蛫的事情,但又不能放任炎狛一个人在这里,况且,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“唉……”鬼牙月坐在屋门口,望着花园中欢快追逐着鱼群奔跑的枣心,屋檐上的珊瑚虫缓缓伸展又收缩,一只小乌龟慢悠悠从珊瑚虫中钻了出来,咕咚一声掉到了鬼牙月眼前,鬼牙月定眼一看,小乌龟半透明的脑袋哗的消失无影,只剩龟壳。
信龟?鬼牙月脑中闪过一个声音,见四下无人,捡起信龟,轻而易举的抠掉龟背上的一小块龟壳,里面赫然出现一枚白珠子,鬼牙月犹豫了一下,取出珠子,白光一闪,面前浮现一行小字:
想知替死蛫下落,来落後岩找我。——孤今飒。
……
枣心还是最喜欢在屋后花园荡秋千,鱼群在她身边游来游去,她飞的一次比一次高,几乎要到树顶,炎狛远远看着她,不知道鬼牙月去了哪里,他醒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她。
秋千正对的书房挂着一把大锁,炎狛站在台阶下望着屋门,手不自觉紧握。
“小嫒娘就是孤今艾……”炎狛自语,摊开掌心的钥匙。
——“这把钥匙,给你,也许这是我最后可以弥补的机会。”
——“还有……对不起。”
还在荡秋千的枣心突然停了下来,炎狛走到门前,只听咔擦一声。
……
落後岩并不难找,鬼牙月离开王殿岁府后随便
问了一个路人,就在王城西街后的闹市找到了信龟上的位置,车水马龙的街道,比王城正街更加热闹,一排排造型奇怪的蚌壳屋外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小蚌壳,来时路上略有耳闻,这里被称为杂市,顾名思义,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能在这里找到。
“落後岩……”
鬼牙月站在一个珊瑚小屋前停下脚步,门口摆摊的长须大虾捋了捋脑袋上的须须,小眼睛一转,盯上了鬼牙月,问:“姑娘,您找什么?”
“呃……”鬼牙月指着珊瑚小屋上的招牌,问:“这里还有没有另一个落後岩?”
长须大虾扭头看了眼门上的三个大字,笑呵呵的说:“本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,姑娘想找什么,小的帮你找找。”
“我找……”鬼牙月顿了顿,拿出信龟,说:“他。”
长须大虾微微一愣,古怪的盯着鬼牙月上下打量,说:“他?”
吱嘎——
朱红木门无声的敞开,长须大虾回头看了半刻,一改笑容,对鬼牙月伸手道:“可以给我了。“
“嗯?”鬼牙月见他盯着信龟,想了想,把信龟扔到他手上,长须大虾收起信龟,转身道:“请跟我来。”
他话音刚落,门口两只螃蟹呼的一声化作两个青年重新守在门外,鬼牙月随之跟着长须大虾进屋,屋内光线昏暗,迎面一张绣着两尾红鱼的大屏风,鬼牙月不自觉多看了两眼,长须大虾在屋内喊了声,鬼牙月绕过屏风进入里屋。
里屋像是一间厢房,屋内摆设齐全,窗口攀着一片蠕动的珊瑚虫,几条小鱼围在周围,对面墙上挂着两个彩色扇贝,长须大虾先敲了敲左边扇贝,后又敲了敲右边扇贝,每回三下,期间停顿一次,直到第四下的时候,窗棂上的鱼群突然一哄而散,一道暗门在窗口旁缓缓张开。
长须大虾熟练的打开门,做了个请的手势,说:“进去吧,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。”
门后一片漆黑,这不禁让鬼牙月联想到当初在焚千川时的某些记忆,长须大虾看她犹豫不决,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不去的话我们就走,给他办事我可担的是掉脑袋的风险。”
鬼牙月深吸一口气,大步迈了进去。
漆黑的**尽处亮着一点橘黄色的光,鬼牙月顺着光走近,孤今飒正认真的坐在桌前
雕刻着一个木偶,而他手边还放着一个,看模样是个女子,只有半身。
“你……有多喜欢他?”孤今飒头也不抬的问,刻刀一点点削掉木偶脸上多余的部分,掉了一桌木屑。
鬼牙月明知他问什么,但没有回答,开门见山的问:“你怎么知道替死蛫?”
“在花楼的时候,我有听到你提起这个名字,难道是我听错了?”孤今飒停止手上动作,抬头微微一笑。
他皮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