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曜的居所还如同她活着那时一样,每一个地方都有熟悉的身影,炎狛坐在床边守着三个孩子,不知所想。
“你……”鬼牙月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实在不懂怎么安慰人。
“我没有伤心。”炎狛倒先开口,“从很久以前,我就不会伤心了。”
睡梦中的她们还在哭,时而叫丹姨时而叫狛君,炎狛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们,一如既往。
“狛君……”红小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,小心翼翼地叫了声,炎狛点了点头,红小狐揉了揉眼,生怕这是一个梦,再看身边的小尾和珠珠,又见屋里陌生的鬼牙月,一下子扑进了炎狛怀里,“狛君、狛君!”
“嗯,没事了。”炎狛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,她这一闹,珠珠和小尾也醒了过来,“狛君、是狛君!”珠珠激动地叫了出来,“狛君回来了、狛君真的回来了……呜呜……”小尾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“没事了,都没事了。”炎狛轻声安抚。
“我、我以为狛君真的不要我们了,我们,我们好想你。”
“狛君不要走了,要去哪里我们跟你去。”
“呜呜……狛君,不要走了。”
炎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又想起走时的那一日,几个小鬼也是这么缠着他,生怕他走了就不回来,可是他还是没有回去跟她们道别。
“丹姨呢?丹姨呢?”小尾急问。
“丹姨、对啊,丹姨呢,狛君,你救了丹姨对不对。”珠珠一脸期待地看着炎狛。
“丹姨她……”炎狛望向屋外,狐冢又填新冢,就在狐老的旁边。
“我们去找墨小狐他们吧!”炎狛岔开话题,也该是接那几个孩子的时候了,然后离开狐山,炎狛心想,红小狐擦干眼泪,问:“狛君知道他们在哪里?”
“珠珠好想他们……”珠珠轻声说。
小尾蹭地跳下床,拉着炎狛的袖子:“我们去找他们吧。”
炎狛温柔地笑了,鬼牙月远远地看着,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羡慕,看人世冷暖,她一直都是局外人,没有亲人朋友,独自一人寻找着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。
屋外的鸟儿叫得欢快,鬼牙月悄声离开了,篱笆上的葡萄藤连成一片,院中载着几株柳树,树下一桌棋盘。
鬼牙月走向棋盘,空空的棋盘落了几片残叶,斑驳的痕迹,粗糙的触感,鬼牙月看着手上的灰尘,想象着坐在这里的人。
人走屋空,到底是一场梦,还是……
“嗯?”白骨刀低鸣,鬼牙月按住刀柄,身不动,眼尾斜扫。
“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?”炎狛带着三个孩子推门走了出来,钟儿与言殷面面相觑,走了出来,钟儿望了眼鬼牙月,鬼牙月的手还按着刀柄,“这位是?”
“我的朋友。”炎狛回道。
钟儿与言殷神色匆匆,自然不会再去追问鬼牙月的来历,钟儿见三个孩子无碍不禁喜道:“你找到了她们,那丹曜呢?”
“丹姨……”炎狛哑然,三个孩子瞪大眼一脸期盼地望着他,言殷察觉炎狛神色有异,似乎猜出其中缘由,深深叹了口气,“炎狛,眼下狐山有难,我们需要你走一趟狐灵山涧。”
“狐灵山涧?”炎狛反问。
言殷回道:“穹冥估计已经闯入了狐灵山涧,笑颜开也被他打伤,狐山内乱,八妖殿行踪不明,如今我们只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。”
“但我还要去那两个孩子。”炎狛道。
言殷问:“你是指墨小狐和白小狐?”
“你知道他们在哪里?”炎狛问。
言殷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不过我觉得这次事件狐山内部必有奸细,他们两个孩子在外,恐怕已经……”
“那我更不能再耽搁。”炎狛道。
言殷问:“狐山的安危还比不上那两个孩子?”
炎狛冷笑一声,低头对三个小鬼道:“走吧,我们去找他们。”说着,绕过言殷与钟儿缓缓离开。
“炎狛,你忘了狐老吗?”言殷怒道。
炎狛仿佛什么也没听到,带着三个孩子走了,红小狐奇怪地扭过头去,鬼牙月望着他的背影,不自觉地喃了一句:“狐老……”
穿过灵狐水涧,眼前豁然开朗,乃是狐山中心的一片幽谷,郁郁葱葱的茂林遮天蔽日,与外面竟是截然不同的景致,几条小狐嗖地窜进了林深处,只是普通的狐狸,并非是妖,空气中飘溢着淡淡的清香,似从深处而来,穹冥感觉不到丝毫妖力,却有种莫名的压力。
传说狐山能成为七大妖山便是因为狐灵,如果能取之为别妖谷所用自是最好不过,假若不能,那也必不能留。不过狐灵到底是什么?
而在灵狐水涧入口,御子渊突然停了下来,背后的邪姑凉凉地说了句:“怎么?怕了?”
“是啊!怕了。”御子渊不可置否,走了进去。
邪姑轻哼,也跟了上去。
“狐灵到底是什么?”跟随在穹冥身后的烛曳问。穹冥没有做声,茂密的林子因久无人迹生长得非常繁盛,灌木丛丛分不清西
北,穹冥原本凭借妖气找到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