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
逆蕊今打翻了守妖,正要开门,又警惕地四处看了看,确定没有人注意,这才缓缓推门走了进去,少年脸色苍白,像是受了严重内伤,左肩处还有一道新伤,血流不止,少年背靠着墙,似乎光站起来都已经非常辛苦。
“你是谁?”逆蕊今把玩手上轻盈的长剑,随手一挥,发觉这把剑比她的剑用起来还要顺手,“好轻的剑。”
少年沉默片刻,回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在问你是谁?”逆蕊今一边舞剑一边问道,一双桃花眼,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少年,少年避开她的目光,额上冷***,扶着墙慢慢坐下,自嘲笑道:“知道我是谁又怎么样?要杀就杀,动手吧。”
逆蕊今动作一滞,怒上眉梢,“我、我干嘛要杀你,我就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,又没想让你死。”
“呵!”少年一声轻笑,按着伤口的手缓缓垂下。
“喂、喂!”逆蕊今扔了剑大喊:“你别死啊,你是我第一个打败的人,我不准你死!喂!醒醒!”
天色渐晚,夜幕降临,茫茫沙漠瞬间被一片无垠的黑暗所笼罩,南北两边的火树银花宛如两条发光的彩带,巨大的百足虿匍匐前进,越走越慢,咆哮声低沉沙哑,迎着凌冽寒风终于卧在地上,把头埋入黄沙之中。
屋内,炎狛守在床边,指尖轻轻碰上鬼牙月的侧脸,嘴角微动,正要开口,龙须嗖地从鬼牙月的手背里窜了出来,大喝一声:“看不出来啊!你竟然偷偷地吃鬼牙月豆腐。”
啪!
炎狛一巴掌把龙须拍飞,龙须嘭地撞到墙上,眼前金星狂冒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气呼呼地飞到炎狛眼前,炎狛扫了他一眼,龙须打了个激灵,心头怒火瞬间熄了一半,围着鬼牙月飞了一圈,撇嘴道:“鬼牙月怎么会喜欢你,你就会欺负人。”
“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?”炎狛头也不抬地说。
龙须嗖地一下飞到屋顶,用触须指着炎狛,威胁道:“你别乱来,我不想伤你性命。”
炎狛失笑,玩味地盯着龙须,龙须嗖地飞到屋子另一头,与他保持最远的距离,说:“你、别、过、来!人家冀希温柔体贴,鬼牙月受
伤,还背了她一路,最重要的是,人家都跟鬼牙月表白了!我才不信鬼牙月喜欢你!”
龙须才说出‘冀希’二字,炎狛笑容猛地一僵,紧跟着又听到‘受伤’和‘背’,炎狛脸色瞬间阴沉,满脸怒容,谁知龙须还不识好歹的说出‘表白’的事情,刹那间,阴风扑面,龙须还没看清炎狛做了什么,天地倒转,他被人拎着触须悬在空中,炎狛讥笑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龙须吓得大哭,在炎狛手中一边挣扎一边喊:“你欺负人、你欺负人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龙须边哭边把路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炎狛,看着炎狛脸色先是难看到了极点又渐渐平静,抓着他的手也松开,龙须还没搞清怎么回事,炎狛竟一语不发地走了。
“你、你就这么走了?”龙须叫道,追着炎狛飞了出去。
床榻上,鬼牙月缓缓睁眼,目光移向门外。
龙须跟着炎狛,见他直接去找大夫,大夫正在配药,看到炎狛脸色都变了一变,连忙快步上前,炎狛开口道:“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,怎么还不见醒来?”
“啊?”大夫愣了一下。
炎狛说:“你再去看看。”
大夫不敢违逆,连声道好。跟炎狛快步走到鬼牙月的屋子,刚一进屋,大夫一愣,床榻上半个人也没有。
“人呢?”大夫喃喃,再回头,炎狛也不见了。
夜空如墨,点亮着几颗明星,忽闪忽现,百足虿埋在沙丘里安静沉睡,露出的脊背正好让呆在它体内的人看到外面的景象,灌木丛中蟋蟀叫得欢快,无数萤火虫在林中飞舞,炎狛远远看着,隐约看到了里面站着一个人。
“鬼牙月……”
林中身影动了一下,龙须正准备飞上去看个清楚,谁知炎狛快一步抓住了它,硬把它塞进了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酒坛子里,密封好扔在一旁。
“呜呜呜……混蛋、放我出去!混蛋!”
龙须在酒坛里大骂,炎狛充耳不闻,一脚把酒坛踢得更远。
“啊啊啊--混蛋、无耻--啊啊啊--”
鬼牙月闻声回头,四目相对,炎狛下意识停在离鬼牙月五步距离处,鬼牙月转身,昏暗的树林内,她明明可以看得很清楚,但此时却有些看不清
炎狛的脸,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脸上的表情,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,又像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“我没想到是你救了我。”鬼牙月避开他的目光,看向萤火虫飞舞的方向,这个景象像是很久之前发生过,萤火虫中的两人,各自沉默。
“那你希望是谁?冀希吗?”炎狛厉声回道。
话音一落,鬼牙月微微怔了一下,脑中闪过她最后一次见冀希的景象,“他--”
炎狛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,鬼牙月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就陷入炎狛怀中。
“炎--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