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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珉鹇听完採绿一番话,笑道:“哦?他是这样说的?”
採绿为她打来帕子擦gān净手:“是啊,如今北廷后宫皇后娘娘一家独大,其余的几位娘娘位分最高才至嫔位呢,想来这位娘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。”
那内侍虽说要紧的都没说,但不要紧的一些人际关系倒是说了,比如惠成帝后宫只有一后两嫔三四个世妇,膝下也只有两个公主,一个皇子,那皇子是皇后所出,已经七岁了。
惠成帝登基也有八九年,后宫人丁却这样凋零。
她主仆说着,门外显生匆匆走进来:“殿下,门口递来了拜会的帖子,奴婢不敢妄自答应,来问一问殿下。”
揽白取来那封洒着金箔的名帖,道:“怎地来得这样快,咱们进城才不过半日啊,脚还未歇透,真是没有规矩!”
卫珉鹇接过那名帖,打开一扫却是挑了挑眉:“哦?赏花宴?”
採绿几个看她脸色淡淡地,打量着问:“殿下不如多歇几日再说,什么劳什子花宴的,去了做什么?”
卫珉鹇却笑了:“宫中晗月公主的花宴,咱们初来乍到的,不去不是拂了人家的面子?”
“晗月公主?”採绿问道:“殿下,是不是惠成皇帝的胞妹晗月公主?”
卫珉鹇点点头:“应该是。”
採绿说:“奴婢方才听那内侍说,晗月公主与惠成皇帝一母同胞,在姐妹中最是威风呢……”
威风?
应该是跋扈罢?
卫珉鹇点点头:“王爷呢?”
掐红从外面进来:“宫里来了人,接王爷进宫谢恩去了。”
卫珉鹇微微皱眉:“王爷可带人去了?”
刚进了登封城才几个时辰,北廷皇室这样匆忙来请,可不得不让她多想,掐红道:“带了康统领几个。”
她听了这话微微放下心:“嗯。”
康御剑几个身手不凡,至少带了他们也不至于吃亏。
应完又暗自恼恨,北堂曜是什么人,难道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?她瞎担心个什么劲儿?
可是北堂曜等到了夜深都不见回来,令她免不了有些着急,左等右等,待到宫门快要落钥时分,北堂曜才回来,一身黑衣上还有暗暗的血迹,看得她心惊肉跳:“您受伤了?”
北堂曜把赤龙鞭递给下人,走上前:“无妨,不是我的。”
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,又问:“那您身上这是怎么回事,不是进宫谢恩么?”
北堂曜一双手还沾了血污,犹豫了一下,没有牵上她的手,大步回房,卫珉鹇吩咐了四下备水,才跟着他进去。
北堂曜说:“北廷不比你南朝,他们向来心狠手辣,真刀真枪明面针对,你要时时当心。”
在南朝后宫,那些人就算要使手段都是拐了几十个弯儿,根本不像北廷这些人,真是直冲冲来的,这样明面刀剑有时候比起暗地里的手段,却更棘手,因为避都避不了,只能生生接招。
“您还没说呢,怎么弄这一身回来?”说着想替他褪下一身是血的外袍。
北堂曜却不想让她沾了这血污,往后退了一步:“乖,我自己来。”
卫珉鹇上前扯他袖子:“想什么呢?我不怕的。”
谁不是在刀光剑影中长大的,哪里会怕这些死物,比起这些,活生生的人心才更可怕吧。
北堂曜拗不过她,便让她帮着脱下了一身是血的外袍,去了净室沐浴。
“说来,我今天接到一封帖子,晗月公主相邀八月十二,宫中花宴。”
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巾子帮他擦擦后背,卫珉鹇闲话着说,北堂曜则泡在浴桶里舒服得喟叹了一声:“嗯?晗月?”
见他叫得亲昵,卫珉鹇捏了捏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线条:“怎么?与王爷很熟?”
北堂曜失笑:“小王可是心系一人的,公主莫要胡说,再者说,那可是小王的妹妹,说什么熟不熟的?”
这话说得愈发没边了,卫珉鹇甩了巾子在他手上,“那您说呀。”
“她?待你见了就知道,不过你要是去,就带上抱青几个,免得吃亏。”
那可是在北廷后宫,要是当真吃了亏,抱青一个人还能护她全身而退不成?
卫珉鹇有些怀疑地看他,北堂曜则一副老成样子,示意她凑耳过来:“不怕,若是......你当……”
听他说完,她皱着眉,有些怀疑:“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他点点头,见她晃神地盯着水面沉思,忽然起了逗弄的念头,把人用力一拽,浴桶里满满的水登时扑了一地!
“啊!你gān什么啊!”
“北!堂!曜!”
被骂的人兀自笑得开怀,门口伺候的掐红和採绿听这动静,都摇了摇头,胡闹的主子最后还不是苦了他们收拾的下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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