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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与刀客缠斗起来。这刀客如何是他的对手,只得剑走偏锋,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石灰洒出。那老者哈哈一笑,气息鼓动,奋力一吹,刀客连忙躲闪。
就在此时,薛不霁快步冲上,双指如剑,点上方门主紧扣着师弟的那只手。方门主对他一直未松懈防备,当即翻手一掌击出,薛不霁若不收手,非得受他一掌不可。
哪知薛不霁不闪不避,由得这一掌打来,双指点向方门主乳中- xue -。方门主连忙撤掌格挡,薛不霁抢得机会,将江海西一揽,拔步便奔。
方门主与刀客岂能由得他逃跑,一路猛追,且将上山的路径严防死守,薛不霁只能抱着师弟向山下奔去。
他一路狂奔,身后两人却是紧追不舍。瞧见前头不远处有个茶棚,迎风挑着一面青旗,茶棚门口停着数匹坐骑,都是膘肥体健的良驹,茶棚中坐着几人,无一不配有武器,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弟子。
薛不霁大喜过望,提气发足狂奔,张口便要呼救。哪知身后一只手按上来,将他嘴巴捂住,另一只手已拿住他身后要- xue -。
薛不霁登时周身一软,只奋力将师弟往一旁推开。江海西甚是机灵,张口便叫救命。
茶棚中坐着的一名中年文士,头戴细葛巾,颚下飘着三缕长须,手中持一柄象牙纹折扇,他同桌坐着一名中年女子,一名白衣少年,一名青衣青年。
其余两桌皆是年岁二十上下的青年,统一身穿青衣,与中年文士几人都是一个门派。
那中年女子问道:“师哥,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?”
长须男子嗯了一声,睁开眼睛,眼中精光内敛,显然也是个内家高手。他开口道:“兴,去看看。”
那叫兴的青衣青年应声起来,出了茶棚前去查看。
那白衣少年仍然端坐着,腰背挺得笔直,眼观鼻鼻观心,浑如老僧入定。
此时,又听得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,当先一人吁了一声,勒了马,向茶棚中看了一眼,吆喝道:“有酒没有?”
茶博士答道:“有!有!镇上刚到一批的雪流浆,风雪城快马运来,跑坏了五匹马呢!我好说歹说,才匀来一桶!客官要不要尝尝?”
“来一斤!”这汉子下了马,带着身后五六个汉子走茶棚。小小的茶棚一下子给挤得满满当当。
这领头的汉子四下看了一眼,瞧见中年文士,眼神一亮,上来行礼见仪:“这位想必是天机门的玉渊先生,在下光明城城督副使谢劲,敢问游掌门一向安好?”
玉渊先生笑道:“原来是谢副使,久仰了!掌门安然无恙,多谢关心。”
“不知我们少城主可还安好?”谢劲四下一扫,见那些天机门的青年弟子中并无少城主的身影,不由得问道:“这次聚义屠魔,少城主怎么没来?”
玉渊先生微微一笑:“怎么没来,谢副使,人不正在你身后么。”
谢劲回头,便见到外头那个叫兴的青衣青年往茶棚内走来,正是投在天机门门下拜师学艺的光明城少城主,谢永兴。
谢劲登时喜道:“少城主!”
谢永兴早在外头便看见带有光明城标志的马队,也并不如何意外,笑了一下,叫了声谢叔叔,便走到玉渊先生桌前回禀:“弟子四下看过了,并没有人。”
其时薛不霁正被方门主按着头,躲在茶棚后五六丈远之处。师弟便被乌衣流刀客按着,藏身在侧。
以方门主的内力,这个距离正可以听得见茶棚内在说什么,又不会被玉渊先生发现。他喃喃道:“聚义屠魔?什么狗屎?这帮人闲出屁了?”
又听见谢劲道:“这乌衣流宗主心狠手辣,偏偏武艺不俗,幸而这次有天机门出手,这宗主的人头想必是手到擒来!”
方门主心中惊骇,暗道:什么?他们要这聚义屠魔,是要杀掌门?!这可如何是好?如何是好?
他登时心如汤沸,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该怎么好?过了半晌,他一拍脑袋,暗自骂道:我急个什么狗屁屎尿的?!掌门被这帮人杀了不是正好?!正是该由我来当才是!
想通此节,登时心中畅快,又继续凝神倾听。就听见玉渊先生道:“在下不过是带弟子们出来历练历练,这屠魔之事,少不得要请谢副使多多出力。”
谢劲笑道:“先生折煞我啦。有玉渊先生在此,哪里有我出手的机会。乌衣流宗主手下有四大门主,这白虎门与玄武门还不成气候,那青龙门与朱雀门却是一对武艺高超的同胞兄弟分任。听说青龙门的门主,前阵子就伤在玉渊先生手下哩。”
玉渊先生笑道:“险胜几招而已。”
方门主脸上一红,登时只觉得脸上无光,暗骂道:嘿,这穷酸秀才,不过赢了我一次罢了,有什么了不起的?这些人怎么知道?是了,定是这秀才到处去与人夸耀!
又听谢劲道:“邱老英雄来了么?”
“应当已经入城了。天色将夜,谢副使,咱们也赶紧进城吧。”
方门主屏息不动,等着众人出了茶棚,整队打马而去,才慢慢从灌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