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云蝉将那瘫软在自己的怀里的人扔给了对方,并道:“两位来的正好,他没事,醒来麻烦两位代我向他托句话,就说两日后自己去那猎坑里取解药,他会明白的”
段进夫忙就问:“解药?姑娘的意思是你能找到救治我家王爷的解药?”
“二位,告辞”
孟云蝉没回他,扔下这句话便驾马扬长而去,望着那道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小影儿,段进夫不由叹起:“阿弥陀佛,菩萨仙灵啦……”
回头见那莫柯扎正摸着鼻子,一副忍俊不禁得模样,段进夫道:“老莫你笑什么”
莫柯扎道:“没什么,快把王爷扶进屋吧”
……
不太熟悉路况的她只能提前出发了,若等天亮才出发无疑又浪费一晚的时间。
果然,重新回到那芦苇沟湖正好赶在天亮,可今日似乎天气状况不佳,阴沉沉的,与昨日那烈阳高照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,寻遍了所有地方,也没找到那药瓶的踪影。
已然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拽着藤蔓下了那猎坑,再一次无所收获后她刚回到地面,头顶突然掠过一只黑羽鹫鹰,并不停在她头顶盘旋,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响逐渐传来。
她知道,那家伙来了。
所以孟云蝉,你这是摆脱不掉了……
即刻她就跨上马背扬长而去,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身后那阵马蹄声响消失不见,这才稍微缓了下来。
眼前正好是条小溪,溪水潺潺清澈,孟云蝉前去捧起溪水还没饮几口,恍惚间听到人与人交流的声音从对那岸林间传来。
悄悄潜过去后,见那坡下兵马如龙,孟云蝉不由屏吸观察起来,才发现为首的竟她大哥孟尔泰?
他来做什么?
孟云蝉正犯懵,便听那孟尔泰对他身边的副将诸曲任说着:“先别去打搅甄统领,咱们就从芦苇沟湖绕过去看看情况,希望能有所发现”
诸曲任却道:“大王子,探兵确有来报在那周梓国边境发现了那批反军影子,末将认为还是再谨慎些为好,要不还是让末将带人再去探探情况,以防中了对方埋伏”
孟尔泰埋头沉思了阵,突然道:“这样也行……对了,若半路遇到不是我们和甄统领的人,无论谁,格杀勿论,千万别走漏了风声,还有,务必留意郡主的下落”
“是,末将听命!”
眨眼那诸曲任带着几个士兵驾马离了开,不久后,孟云蝉正寻思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,头顶上空又突然出现的那只黑羽鹫鹰倏地让她醍醐灌顶。
与此同时,孟云蝉再一次隐约听见那阵熟悉的马蹄声响,而这边的陡坡下方,那孟尔泰亦似乎有些察觉,不觉间手已扶到了别在腰间的那刀柄位置上。
无声的硝烟已随着那逐渐靠来的马蹄声点燃,孟云蝉正在焦头难额之际,马蹄声却就在孟尔泰动作之前戛然而止。
也就是说,那驾马而来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……
三方就这么僵持了许一阵,四周更是安静得只能听见溪水流淌的声音。
孟尔泰这边似乎选择了先发制人,埋伏的兵队亦跟着他伏地前行。
眼看自己就要暴露,孟云蝉索性起身抓起树枝故意弄了阵响声出来,即刻便沿着小溪往下游方向奔了去。
果然
“大王子!在那里!”
“追!给我追!”
……
季奎沛,为你我只能做到如此了。
……
骤然间传来一阵闷雷声响,天空乌云压顶,很快如注得大雨浇没了大地——
幽幽林间,如蚁般密集的士兵就这么追着一小影儿奔着。
大雨中,提刀冲在最前头的孟尔泰更是咬牙切齿得自喃道:“莫柯扎,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……”
……
崖巅之间,四面环水,孟云蝉反应过来自己已穿过了身后那片丛林,更要命的是将自己送到上一条绝到不能再绝的绝路之上,俯首望去,稀薄的云雾之间隐约可见那江水汹涌翻腾,实在令人心惊肉跳。
“莫柯扎!”
对方突然从她身后赶来一高嗓,孟云蝉即立马反应过来,此时自己的这身行头亦正好就是那姓莫得大伯的。
可,大哥怎就知道那人名字?
心里几番挣扎后,孟云蝉索性打算对他坦白,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。
谁知她脸上那副假皮囊还没撕到一半,一记刀光向她后背挥了来,那力度大到即使在暴雨中仍能将她睫毛掀起。
一个大跨翻身成功避开后,孟云蝉刚开口冲他喊出“大哥”两字,脚底亦在此时突然打滑,倏地她整个人一悬空,直直坠下崖去——
……
大雨中,那孟尔泰惊瞪着双瞳孔,乌青张唇魂不守舍般得喃着:“不,不会的,不是她……不是绝不是,不是她,不是云蝉……”
蓦然长刀‘咣当’一声砸地,即刻他又揪起其中一士兵领子粗起脖子问:“方才你们谁看清楚了,不是云蝉对不对?不是她对不对?啊?你们都看见了吗??……回答我啊!!”